58、第 58 章
当天晚上,吴晚西回家,发现赵独禹还在书房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,看起来很费眼睛。
她叹气，把顶灯打开调成护眼模式。
“你不会连晚上都没吃吧？”
突入而来的盛光，刚男人不禁眯起眼。
继而才后知后觉望向窗外,“居然天黑了？”
从没见过老板比员工都辛苦的,吴晚西把他桌面那些东西盖上,不由分说命令道，“下楼吃饭，立刻马上。”
赵独禹没反对，嘴角带着浅笑，黏在她身上跟着走。
家里没什么东西，吴晚西找了袋速冻水饺帮他煮了,嘴里念叨，“我下午遇见韩翡了,你还记得她吗？就是上次打牌,许达带去的女孩子。”
赵独禹坐在餐厅观赏她贤妻良母的背影。
听到这名字微微沉思。
“韩翡？我知道她。许达最近到处找她，听说分手了。”
想到今天女孩不时流露出的低落。
吴晚西手上一顿,“我觉得许达配不上她。”
尽管被否定的是自己好兄弟，但赵独禹也无力反驳。
许达这些年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。
确实不算良人。
“算了，不说他们了，”吴晚西端着饺子和醋汁过来，因为煮饭,脸颊被热气嘘成粉红色，“跟咱们也没关系。”
《听说》的剧本已经全部发过来，入组选在年后。
吴晚西最近也是本不离手，走到哪里看到哪里，赵独禹吃饭，她就坐在对面安安静静看。
饺子是她最喜欢的菌菇馅，赵独禹几口就吃了大半盘。
吴晚西突然抬头问道：“当学霸到底是什么感觉？”
男人被噎了一下。
随即握着玻璃杯灌了口白水。
“大概就是……学到麻木？”
吴晚西瞪他：“正能量一点好吗？我总不能演得像个行尸走肉机器人一样吧，至少也应该是独孤求败。”
“对，就是那种寂寞，你有吗？”
赵独禹吞下最后一个饺子。
在她炯炯有神注视下缓慢地点了点头。
“有吧，嗯……学校发的试卷太简单了，每次跟你们讲解时我都很寂寞。”
……
“赵独禹，你真的太讨厌了！”
吴晚西继续飞到异地去录恋爱综艺。
公开恋情后倒是有个好处，那便是赵独禹可以光明正大送她去机场，不必遮遮掩掩躲狗仔。
她也不用每次都包裹的像个小偷。
至于被几家媒体拍了同框照也不用计较。
目送她进了登机口，赵独禹这才匆匆往公司去。
刚出电梯，就遇见等在那的涂树。
“嚯，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样啊，”对方胳膊搭过来，“穿衣风格都变得时尚许多，难得见你穿毛衣。”
赵独禹闻言，垂眸看了看自己。
他一年四季都是黑白灰衬衣，像这种软软毛毛的东西从来不在考虑范围。
但是吴晚西喜欢，她最喜欢穿毛衣，说这种材质会给人温暖。
于是强制性的买了件黑色男款送给他。
他若是敢说个“不”字，立刻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。
“你看你挺闲的，”赵独禹保持高冷人设，睨了对面一眼，掀开早上刚送来的报表，“下个月我要去攀城县，估计过完年才回来。”
他跟许馥雅从来不一起过年，舅舅前段时间也因为气候问题去男方过冬了。
为什么要去小县城？
涂树立马猜出了原因。
“你要见岳父啦！”
听到这句话，赵独禹心头一紧，突然紧张了。
肉眼可见绷紧了下颌线。
涂树眼尖，忙安慰道：“没事，你看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你们俩的消息，吴爸爸要是不同意早就该发声了，你这么一颗钻石王老五，他还能不愿意吗？”
话是这么说。
但是作为唯一的知情者，涂树也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赵独禹重重吐了口气，手腕微动，在文件上奋笔疾书。
又是那副用工作逃避感情的模样。
没救了。
涂树忍不住好奇，凑近了问，“说实话，那年你在办公室和吴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了？怎么会吵得那样厉害？”
剩了后半句他没敢说。
怎么会气得吴晚西第二天就走了。
因此生生错过了六年。
看他们俩现在谈恋爱这劲头，当初要是吴晚西没转学，他们没分开，指不定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，他还能混个干爹当当。
赵独禹很不愿回忆那件事。
无数次深夜辗转反侧，他都恨不得掐死当初的自己。
但积郁总要找个出口。
他沉声，“当时她父亲来找我，想要为了成立专项基金，供我读完高中和大学。”
吴爸生意红火时，没少给一中捐钱造楼出人出力，学校贫困生和奖学金池都有吴家的份，赵独禹作为贫困生，领到的补助自然也来自吴家。
但找上门，当面说要给他一笔钱，这意思就大不相同了。
涂树知道眼前的男人自尊心有多强。
完全可以猜测，当时赵独禹定是愤怒到了极点，才会口不择言。
“但我没记错的话，那时候吴家已经垮台了，居然还要给你钱吗？”
赵独禹点头，“他知道小西跟我关系亲密，怕女儿以后路不好走，才想着能资助我出人头地，以后能报答小西。”本来，他因为家庭条件始终不想跟吴晚西戳破那层窗户纸，小心翼翼维持着少年青涩的感情。
直到吴爸爸这一席话，让他心内自卑猛然爆发，失了智般的抗拒。
想到过年要去见他。
赵独禹握着钢笔的手心便开始发汗。
赫然又变成那个穷小子。
高三的某一天，他听说吴晚西的父亲找他，其实心里很是高兴。
他想要证明自己是个可塑之才，以后必定会给喜欢的女孩周全生活。
可是那张支票打破了所有幻想。
像□□，燃尽了理智。
如果知道吴晚西在门外，就算是屯着血，他也绝对，绝对不会说出那种混账话。
“其实他父亲并没有错。”
“只不过是拼尽最后的力气，想要对女儿好点而已。”
涂树听了，神色也凝重了几分。
半晌才安慰道：“你能放下就好，吴爸……岁数大了，或许比我们年轻人还要看得开。”
时间过得飞快，吴晚西跑遍了全国各地为木兰霜路演活动忙碌。
大半个月里她只能见缝插针回趟星城，或是赵独禹工作完就飞来看她。
跟牛郎织女似的，爱得极为困难。
怕影响她工作，两人交流从来都是单箭头。
到了二十四号这天，赵独禹难得主动给她打了通电话。
“还在忙吗？”
吴晚西那边有点嘈杂，“嗯，现在中场休息呢，马上就上台继续录制了，不然等我收工打给你？”
男人一瞬间失落，但并未追问。
只是用比平时更低的声音应和：“好，那你工作小心。”
平安夜。
他挂断电话，静静凝视着日历上的数字。
早在下午时候，他就允许员工今天全部按时下班，自己还特地买了机票，可是吴晚西那边突然换了工作计划。
“抱歉抱歉，真是临时增加的，但总不能让几百人陪我开天窗吧，哥哥你不要生气哦。”
他能说什么，只能纵容着。
“没事，我不会生你的气。”
实际上，现在坐在这里孤家寡人，心里怄气。
除了工作似乎真无事可做，文件一本又一本，从这边挪到那边，签名越发龙飞凤舞，昭示着他心情里的不悦。
时钟挪到十。
想着吴晚西也该收工了，不好让她看见自己还在加班，赵独禹拎起大衣准备回家。
刚到了地下车库，手机便传来提示音。
他脸上阴霾顿时消散了几分。
吴晚西在那边叽里呱啦，“哥哥，我要发一条美食安利，你帮我去一中门口那家炸串店买份无骨鸡柳，然后拍照传给我好吗？”
她和某时尚平台签约，每个月都有发布数量要求，除了推代言接推广，还会夹杂美食旅游能内容。
赵独禹自是不会拒绝她，当即便不作多想，“好，稍等我。”
星城今年没有下雪。
电台里有听众打电话进来，抱怨这个平安夜少了浪漫气息。
他在一路光影中疾驰，很快到了那间重新修葺的店铺门口。
老板放着收音机，听着京剧，将油锅关了。
赵独禹眉眼如画，站在小铺子前显得更为高大，“还有无骨鸡柳吗？”
老板抬头，“没啦没啦，今天过节呢，客人特别多，我准备的料啊早早就卖了。哦，对，你看那边那小姑娘，自己买了两份，你问她买吧。”
赵独禹听见“小姑娘”三个字，登时有了预感。
立刻转身，望向左侧路灯下，果然站着……
他最想见的人。
吴晚西穿着牛角扣大衣，绒白色耳捂，冻得鼻尖通红，在灯底下抱着两袋鸡柳，傻笑着冲他挥手。
“哈哈哈，哥哥你好笨哦，居然没猜到我要给你惊喜。”
光好像会流动。
赵独禹脚底僵硬，竟怎么都迈不出那一步。
不等他心脏抽条发芽彻底迎春，女孩已经小跑过来。
“你怎么都不激动？”
他这才找回了声音，眼眸幽深，望不见尽头。
“我是太激动了。”
……学霸的激动都与众不同呢。
吴晚西拎着袋子，灵活地跳到他背上，“嘿嘿，我真是个完美的女朋友，以后你要对我好点哦，这样每个平安夜我都陪你过。”
赵独禹车子停在巷外，从这往那要走个几分钟。
他双手握着她腿弯，吹着风慢慢踱步。
吴晚西捏着鸡柳塞进自己嘴里，又捏了一个塞进他嘴里。
“哥哥，你开心吗？”
“嗯，真的开心。”赵独禹咀嚼着不喜欢的炸物，难得觉得味道不错。
“那就好，千万别一个人在这里等了，我会心疼。”
“好，听你的。”
两个人絮絮说着话，几分钟的路走得格外漫长。
突然一声小小惊呼。
吴晚西摊开掌心，“下雪啦。”
赵独禹也停下脚步，随着抬头往上看。
“星城每年平安夜都会下雪。”
“我都记着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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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叹气，把顶灯打开调成护眼模式。
“你不会连晚上都没吃吧？”
突入而来的盛光，刚男人不禁眯起眼。
继而才后知后觉望向窗外,“居然天黑了？”
从没见过老板比员工都辛苦的,吴晚西把他桌面那些东西盖上,不由分说命令道，“下楼吃饭，立刻马上。”
赵独禹没反对，嘴角带着浅笑，黏在她身上跟着走。
家里没什么东西，吴晚西找了袋速冻水饺帮他煮了,嘴里念叨，“我下午遇见韩翡了,你还记得她吗？就是上次打牌,许达带去的女孩子。”
赵独禹坐在餐厅观赏她贤妻良母的背影。
听到这名字微微沉思。
“韩翡？我知道她。许达最近到处找她，听说分手了。”
想到今天女孩不时流露出的低落。
吴晚西手上一顿,“我觉得许达配不上她。”
尽管被否定的是自己好兄弟，但赵独禹也无力反驳。
许达这些年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。
确实不算良人。
“算了，不说他们了，”吴晚西端着饺子和醋汁过来，因为煮饭,脸颊被热气嘘成粉红色，“跟咱们也没关系。”
《听说》的剧本已经全部发过来，入组选在年后。
吴晚西最近也是本不离手，走到哪里看到哪里，赵独禹吃饭，她就坐在对面安安静静看。
饺子是她最喜欢的菌菇馅，赵独禹几口就吃了大半盘。
吴晚西突然抬头问道：“当学霸到底是什么感觉？”
男人被噎了一下。
随即握着玻璃杯灌了口白水。
“大概就是……学到麻木？”
吴晚西瞪他：“正能量一点好吗？我总不能演得像个行尸走肉机器人一样吧，至少也应该是独孤求败。”
“对，就是那种寂寞，你有吗？”
赵独禹吞下最后一个饺子。
在她炯炯有神注视下缓慢地点了点头。
“有吧，嗯……学校发的试卷太简单了，每次跟你们讲解时我都很寂寞。”
……
“赵独禹，你真的太讨厌了！”
吴晚西继续飞到异地去录恋爱综艺。
公开恋情后倒是有个好处，那便是赵独禹可以光明正大送她去机场，不必遮遮掩掩躲狗仔。
她也不用每次都包裹的像个小偷。
至于被几家媒体拍了同框照也不用计较。
目送她进了登机口，赵独禹这才匆匆往公司去。
刚出电梯，就遇见等在那的涂树。
“嚯，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样啊，”对方胳膊搭过来，“穿衣风格都变得时尚许多，难得见你穿毛衣。”
赵独禹闻言，垂眸看了看自己。
他一年四季都是黑白灰衬衣，像这种软软毛毛的东西从来不在考虑范围。
但是吴晚西喜欢，她最喜欢穿毛衣，说这种材质会给人温暖。
于是强制性的买了件黑色男款送给他。
他若是敢说个“不”字，立刻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。
“你看你挺闲的，”赵独禹保持高冷人设，睨了对面一眼，掀开早上刚送来的报表，“下个月我要去攀城县，估计过完年才回来。”
他跟许馥雅从来不一起过年，舅舅前段时间也因为气候问题去男方过冬了。
为什么要去小县城？
涂树立马猜出了原因。
“你要见岳父啦！”
听到这句话，赵独禹心头一紧，突然紧张了。
肉眼可见绷紧了下颌线。
涂树眼尖，忙安慰道：“没事，你看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你们俩的消息，吴爸爸要是不同意早就该发声了，你这么一颗钻石王老五，他还能不愿意吗？”
话是这么说。
但是作为唯一的知情者，涂树也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赵独禹重重吐了口气，手腕微动，在文件上奋笔疾书。
又是那副用工作逃避感情的模样。
没救了。
涂树忍不住好奇，凑近了问，“说实话，那年你在办公室和吴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了？怎么会吵得那样厉害？”
剩了后半句他没敢说。
怎么会气得吴晚西第二天就走了。
因此生生错过了六年。
看他们俩现在谈恋爱这劲头，当初要是吴晚西没转学，他们没分开，指不定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，他还能混个干爹当当。
赵独禹很不愿回忆那件事。
无数次深夜辗转反侧，他都恨不得掐死当初的自己。
但积郁总要找个出口。
他沉声，“当时她父亲来找我，想要为了成立专项基金，供我读完高中和大学。”
吴爸生意红火时，没少给一中捐钱造楼出人出力，学校贫困生和奖学金池都有吴家的份，赵独禹作为贫困生，领到的补助自然也来自吴家。
但找上门，当面说要给他一笔钱，这意思就大不相同了。
涂树知道眼前的男人自尊心有多强。
完全可以猜测，当时赵独禹定是愤怒到了极点，才会口不择言。
“但我没记错的话，那时候吴家已经垮台了，居然还要给你钱吗？”
赵独禹点头，“他知道小西跟我关系亲密，怕女儿以后路不好走，才想着能资助我出人头地，以后能报答小西。”本来，他因为家庭条件始终不想跟吴晚西戳破那层窗户纸，小心翼翼维持着少年青涩的感情。
直到吴爸爸这一席话，让他心内自卑猛然爆发，失了智般的抗拒。
想到过年要去见他。
赵独禹握着钢笔的手心便开始发汗。
赫然又变成那个穷小子。
高三的某一天，他听说吴晚西的父亲找他，其实心里很是高兴。
他想要证明自己是个可塑之才，以后必定会给喜欢的女孩周全生活。
可是那张支票打破了所有幻想。
像□□，燃尽了理智。
如果知道吴晚西在门外，就算是屯着血，他也绝对，绝对不会说出那种混账话。
“其实他父亲并没有错。”
“只不过是拼尽最后的力气，想要对女儿好点而已。”
涂树听了，神色也凝重了几分。
半晌才安慰道：“你能放下就好，吴爸……岁数大了，或许比我们年轻人还要看得开。”
时间过得飞快，吴晚西跑遍了全国各地为木兰霜路演活动忙碌。
大半个月里她只能见缝插针回趟星城，或是赵独禹工作完就飞来看她。
跟牛郎织女似的，爱得极为困难。
怕影响她工作，两人交流从来都是单箭头。
到了二十四号这天，赵独禹难得主动给她打了通电话。
“还在忙吗？”
吴晚西那边有点嘈杂，“嗯，现在中场休息呢，马上就上台继续录制了，不然等我收工打给你？”
男人一瞬间失落，但并未追问。
只是用比平时更低的声音应和：“好，那你工作小心。”
平安夜。
他挂断电话，静静凝视着日历上的数字。
早在下午时候，他就允许员工今天全部按时下班，自己还特地买了机票，可是吴晚西那边突然换了工作计划。
“抱歉抱歉，真是临时增加的，但总不能让几百人陪我开天窗吧，哥哥你不要生气哦。”
他能说什么，只能纵容着。
“没事，我不会生你的气。”
实际上，现在坐在这里孤家寡人，心里怄气。
除了工作似乎真无事可做，文件一本又一本，从这边挪到那边，签名越发龙飞凤舞，昭示着他心情里的不悦。
时钟挪到十。
想着吴晚西也该收工了，不好让她看见自己还在加班，赵独禹拎起大衣准备回家。
刚到了地下车库，手机便传来提示音。
他脸上阴霾顿时消散了几分。
吴晚西在那边叽里呱啦，“哥哥，我要发一条美食安利，你帮我去一中门口那家炸串店买份无骨鸡柳，然后拍照传给我好吗？”
她和某时尚平台签约，每个月都有发布数量要求，除了推代言接推广，还会夹杂美食旅游能内容。
赵独禹自是不会拒绝她，当即便不作多想，“好，稍等我。”
星城今年没有下雪。
电台里有听众打电话进来，抱怨这个平安夜少了浪漫气息。
他在一路光影中疾驰，很快到了那间重新修葺的店铺门口。
老板放着收音机，听着京剧，将油锅关了。
赵独禹眉眼如画，站在小铺子前显得更为高大，“还有无骨鸡柳吗？”
老板抬头，“没啦没啦，今天过节呢，客人特别多，我准备的料啊早早就卖了。哦，对，你看那边那小姑娘，自己买了两份，你问她买吧。”
赵独禹听见“小姑娘”三个字，登时有了预感。
立刻转身，望向左侧路灯下，果然站着……
他最想见的人。
吴晚西穿着牛角扣大衣，绒白色耳捂，冻得鼻尖通红，在灯底下抱着两袋鸡柳，傻笑着冲他挥手。
“哈哈哈，哥哥你好笨哦，居然没猜到我要给你惊喜。”
光好像会流动。
赵独禹脚底僵硬，竟怎么都迈不出那一步。
不等他心脏抽条发芽彻底迎春，女孩已经小跑过来。
“你怎么都不激动？”
他这才找回了声音，眼眸幽深，望不见尽头。
“我是太激动了。”
……学霸的激动都与众不同呢。
吴晚西拎着袋子，灵活地跳到他背上，“嘿嘿，我真是个完美的女朋友，以后你要对我好点哦，这样每个平安夜我都陪你过。”
赵独禹车子停在巷外，从这往那要走个几分钟。
他双手握着她腿弯，吹着风慢慢踱步。
吴晚西捏着鸡柳塞进自己嘴里，又捏了一个塞进他嘴里。
“哥哥，你开心吗？”
“嗯，真的开心。”赵独禹咀嚼着不喜欢的炸物，难得觉得味道不错。
“那就好，千万别一个人在这里等了，我会心疼。”
“好，听你的。”
两个人絮絮说着话，几分钟的路走得格外漫长。
突然一声小小惊呼。
吴晚西摊开掌心，“下雪啦。”
赵独禹也停下脚步，随着抬头往上看。
“星城每年平安夜都会下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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